人这一辈子图个啥？
有些路，你脚一踩上去，就不好回头了。那身白衣服，看着干净，可穿在身上，比啥都重。那是别人把命交给你，信你。
这信，千斤重。
一张纸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，后面还跟着些数。广州医科大学，写着第二十八。这个数，对一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娃来说，就是他的天。
往前瞅，广西医科大学，写的是第十五。从二十八到十五，不多不少，隔着十三。这十三，要用多少个晚上不睡觉，才能换回来。
“一个在南边，一个靠着西，都是学救人本事的地方，可纸上的名次，就是不一样。”
这世上的人，都想着能多活几年，身子骨能硬朗点。这个想头，最实在。那些能治病救人的地方，就成了大伙眼里的好去处。
为啥都想去呢？
人人都想挤进去，学一身本事。不为别的，就为家里人有个病痛，自个儿能懂，能有点法子，心里不慌。这是最朴素的想法。
听说南边有个南方医科大学，势头很猛，一下子就冲到了最前头那几个位置里。这就好比村里那个最能干的后生，大家都看着他。
看，那个是第三名。
南京医科大学，稳稳当当排在全国第三。这就像是山尖上的一块石头，风再大也吹不动。所有在山脚下往上爬的人，都把它当成个念想。
这个位置，是荣耀，也是一道枷锁。想去那里的人，心里头都得有一杆秤，先称一称自己的分量。不然，去了也扛不住那份厚重。
这些个排名，也不是谁瞎说的。
是一个叫“中国校友会网”的地方，在二零二四年弄出来的榜。上头的字和数，都清清楚楚，给那些心里没底的家里，一个能看清方向的东西。
“这纸上的东西，是给人参考的，也像是在地上划了条道，这边是河，那边是山，你自己挑路走。”
以后当大夫，可不是光会念书就行了。书上的字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脑子里的学问，最后都要落到手上，变成实实在在的本事。
啥是真本事？
就是能把书里头那些弯弯绕绕的道理，变成能把人从病痛里拉回来的真功夫。这才是那些好学堂，最想教给娃娃们的真东西。
没有这个，学问再高，也是个空架子，中看不中用。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，手会抖，心里会慌，那是要出大事的。
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，也是家家户户最愁的时候。那张决定娃去哪的纸，薄薄一张，却能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选哪一个，都怕选错。
爹妈想的是，娃以后能有个铁饭碗，受人尊敬。娃想的是，自个儿到底喜不喜欢，能不能干好。这两头一碰，就是一屋子的唉声叹气。
一步错，步步错。
这话，就像个紧箍咒，念在每个人的心头上。谁都怕，因为一个名字，一个数字，耽误了娃的一辈子。可谁又能看得清未来呢？
尘埃落定。一个个半大的孩子，背起行囊，走向了五湖四海。有的校门口，车水马龙，有的地方，就冷清一些。
可路，总归是走出去了。
很多年以后，他们都穿上了那身期望中的白大褂。那时候，病人不会问他：“你当年高考，是排在第几的学堂里出来的？”
他只会紧紧抓着医生的手，眼里全是希望，问一句：
“大夫，你看我这病，还有救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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