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,国内一位地产大亨向哈佛大学捐款1500万美元,用于资助来哈佛上学的中国贫困生。然而巧合的是,5年后,他们的儿子就顺利地考上了这所全世界最难进的大学。外界一时引起不小的争议,纷纷猜测其捐款的真实目的,怀疑是给自己的儿子上哈佛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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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不止哈佛,对于美国的一众顶尖名校,坊间一直传闻:只要给学校捐款,就可以让自己的子女上学。
对此,哈佛、耶鲁、斯坦福等名校异口同声的回复是:“绝不可能!绝无此事!”
那么,事实真的是这样吗?
获得过普利策奖的著名记者丹尼尔·金,用了整整3年时间,对哈佛、耶鲁、斯坦福等众多高校进行了深入的跟踪调查后,写成了一本书——《大学潜规则:谁能优先进入美国顶尖大学》。书中用一个个真实的例子,详细地描述了这些顶尖大学对权贵富豪家庭的照顾,以及对普通亚裔族群的打压。狠狠地打脸了他们之前的说辞。
为什么明明心里很诚实,嘴上却死不承认呢?
因为一旦承认,就从一个知识的殿堂,变成了一个出售文凭的贵族俱乐部。直接动摇了学校的立校之本,对其合法性和公众形象将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。
那么,矛盾的地方来了,如果把“捐钱就能上学”看成一种腐败,为什么这些大学会屹立百年而不倒,反而发展越来越好,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大学呢?
那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个既有崇高的理想,又有自己私心的矛盾综合体。
这些顶尖大学本质上是 “精英教育”。什么是精英教育呢?台积电的创始人张忠谋,谈到他在哈佛上学时,最大的感悟是总会被老师不断的提醒:“你们将来都是要做社会的领导人物的,如果你们不想做领袖,也许你们就不该到这个学校来读书。”哈佛的目标就是汇聚这些最优秀的人,然后将他们培养成各个领域的精英人物。
他们也会以精英的优秀和稀少从而有一种优越感,心照不宣地将自己划定在这样一个小圈子里,在面对将哪些人吸收进这个圈子里时,就倾向于那些将来更容易取得成功的人。
那么什么样的人成功的几率更大呢?这些顶尖名校默认的共识就是——精英的孩子更容易成为精英。一类是权贵阶层的子女;而另一类就是校友的孩子。
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大学,必须有最好的教授、设施、研究和奖学金。这些都需要一个东西——钱。但是哈佛、耶鲁等高校都是私立大学,不像公立大学那样有稳定的政府税收支持。办学经费全靠自己筹措。虽然这些名校的学费每年高达几万美元,但是在庞大的运营预算面前,仅靠学费是入不敷出的。所以,捐赠就显得尤为重要。而大学校长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求外部捐助。
学校对这些捐赠者有多重视呢?我们从哈佛大学名称的由来就可以看出来,1636年,哈佛大学成立时,起初并不叫哈佛而是叫作纽敦学院。到了1639年,有一位叫作约翰·哈佛的牧师,仅仅向学校捐赠了400本书和779英镑,学校就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了。可见钱对这些私立大学是多么的重要。
发展到现在,更是形成了一套对捐赠者从情绪价值到实际利益全方位的回馈体系。比如:大学楼的冠名,与校长共进晚餐,参加诺贝尔奖的私人讲座、邀请加入校董会。等等。而其中对捐赠者子女的“特殊照顾”,也成了双方不言自明的默契。
所以在每年的招生系统中,要先去掉权贵、校友和大额捐赠者的子女的名额。普通家庭的孩子在剩下的名额中拼成绩、拼特长。然后再靠运气才有可能被哈佛大学录取。
为什么还要靠运气呢?那是因为这些名牌大学,对自己的招生标准一直讳莫如深,从来都是不公开、不透明。常常是被录取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成功,失败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。
他们不会像中国的大学一样,学习成绩对上什么大学有着直接的影响。对这些名牌大学来说,学习成绩好只是最基本的要求。因为如果只是拼成绩那这些名牌大学将是亚裔、犹太裔和欧洲移民的天下。而为了平衡其它的族裔,很不幸的是,最聪明亚裔反而在其中常常扮演着吃亏的角色。丹尼尔·金的书中详细地记录了,亚裔学生常常需要在一个不公平的赛场上竞争,他们不仅需要在学术上近乎完美。还需要克服种主观偏见和更高的录取门槛。
为什么亚裔总是被特殊针对呢?原因可能出乎你的预料。很大一部分反而是亚裔自己造成的。与其他族裔相比亚裔对学校的捐款非常少。在建设校园、支持研究、回馈学校方面,亚裔常被视为——“只使用、不建设” 的群体,既不出钱也不出力。那么,对于靠捐款过日子的这些名牌私立大学,自然更喜欢那些总是对学校慷慨解囊的族裔。而对于亚裔,他们也只能说:“虽然你很优秀,但是对我没什么帮助”。
所以,想真正改变处境,就不能只是成为别人规则下的优秀做题家,还要成为他们规则的制定者。而捐款,就是这些名牌大学很重要的一个游戏规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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